徐明松(铭传大学建筑系助理教授) 专文推荐 吴 光庭(淡江大学建筑系副教授)、李清志(实践大学建筑设计系副教授)、邱博舜(国立台北艺术大学建筑与文化资产研究所副教授)、张基义(台东县副县长∕交 大建筑所教授)、曾光宗(中原大学建筑系主任)、杨恩达(亚洲大学助理教授)、杨照(文化评论家)、汉宝德(世界博物馆荣誉馆长) 、刘育东(亚洲大学副校长)、刘国沧(树德科大助理教授、打开联合工作室主持人)、刘惠媛(艺术评论工作者)联合推荐 揉合编年史、寓言和神话,描写建筑的爱、失去与时光,挑战建筑书写的一鸣惊人之作 才华洋溢的古蹟说书人为建筑写下的口述历史,故事之中还有故事....... 帕德嫩神庙的文物散尽成了废墟,圣索菲亚大教堂成了博物馆,格洛斯特大教堂在电影《哈利波特》中成了霍格华兹魔法学校,阿兰布拉宫则成了超人气景点,而柏林围墙是收集纪念品的采石场…… 从石头到纪念碑,从遗蹟到废墟,建筑,是多变的。它会被人占据,也会被人改变,同时,它连结了历史和,串起神秘与令人好奇的过去。 本书作者何利斯化身为古蹟说书人,带领我们穿越时空,探访十三座历史建筑的故事,特别是其中不为人知的演化细节:从诞生初始的情景,到数十、数百年来的利用、损毁、窃盗和改造过程。 何利斯认为,建筑作品的交替更迭,是美妙又荒谬的演化故事,远比建筑师的生平八卦更有趣,而无论你是否拜访过这些建筑,都会有所感动与收获。 评论者认为,在何利斯手中,建筑物彷佛开口说话、形体成长、发生变化了。我们跟着本书游历这一遭,也才惊觉:建筑的成住坏空,往往只是人类文化的缩影,并将所有慾望变形隐藏其中。 宛如卡尔维诺笔下的《看不见的城市》, 钻研古建筑修复的作者结合了史实和想像,细细勾勒建筑在时间长河里的多变面容,那是一曲永恒与变化的二重奏…… ★ 名人推荐
何 利斯重新书写建筑史,并且就西洋建筑杰作如何随着时间改变,进行了一次美丽且令人不安的研究。教堂成了清真寺,纪念堂成了废墟,沙漠变成城市又变回沙漠。 读完这本书,没有一座建筑物会是相同的风貌。—《人在废墟》作者克里斯多佛.武德尔德(Christopher Woodward) 看到这本与其他建筑书大相迳庭的作品,真有一种发现的乐趣。……何利斯的思路创新、下笔才华洋溢,让这本书读来乐趣十足。 —史坦利@亚伯克隆比(Stanley Abercrombie),The American Scholar ★ 媒体推荐
何利斯把每座建筑与其後续转变的故事,化为见闻广博的寓言体,描述人造空间必会经历的变形过程。这本书提供了一个起点,让我们再次热烈地讨论,建筑在当代社会究竟扮演着什麽角色。— 《纽约书评》(The New York Review of Books) 何利斯的书中有着热情和约定,将读者领入一个专注凝视、却充满疑问的世界里。—Times Literary Supplement 何 利斯结合打破传统的立场与生动的书写风格,创造出某种建筑的反历史,由原本的设计师完成建筑工程开始说起,接着叙述那些「美妙却又荒谬的建筑怪物」的生 平。何利斯把幻想和事实编织在一块,让每栋建筑的故事都近乎是一段自古流传的传奇,不断地在口述过程中被加添各种细节。— The Washington Post 独特的历史臆测,根本是部实验性小说……爱、失去、与时间的主题。……何利斯以真实与想像,创造出一部幻想曲。— Time Out New York 非 常惊人……很少看到一部非文学作品,以优雅的手法完成一个灵巧的想法,何利斯做到了。这些故事是货真价实的故事,而不只是资料堆砌而成,何利斯精采的讽刺 语调也让整本书增色……何利斯在建筑、编年史、主旨和重复等部分大胆实验,让这部作品极为珍贵,因为这是一部让你想多次翻阅的非文学。— Scotland on Sunday 一部以文字取代图片,写作优美且具启发性的作品……那一篇篇以石头写成的精采故事,何利斯实在写的非常好。—《卫报》(The Guardian) 迷人又博学……针对神话的的不同层次,以及古典世界的历史,何利斯彷佛具有魔力。— Financial Times (UK) 这是一场针对建筑的本质与意义,既亲切又雄心勃勃的探索。……何利斯具有天份,让他笔下的建筑物变得真实与生动。— The Sunday Times (UK) 在建筑完全的陌生感之中带进旁枝末节,有着跑野马的趣味,而建筑被建造的方尸正是让它走向衰亡的诡计。……何利斯对建筑修复的历史有着独到见解。— The Independent (UK) 对於现有的历史建筑所处的时空脉络,提供了新鲜且富的观点……推荐给对建筑、空间和场所感兴趣的读者,以及喜欢从历史故事中得到知性刺激的读者。— Library Journal 在何利斯的手中,建筑物彷佛开口说话、形体成长、发生变化。—Art Quartley ★ 得奖纪录
《卫报》新人作品奖入围,BBC 撒缪尔.强森奖入围
★ 内文试阅
帕德嫩神殿在世的第二十三世纪,遇上第三次浩劫。上议院在伦敦国会西敏寺开会,他们面前放的是《艾尔金伯爵 的陈情书:关於他的大理石收藏》,而他们眼前站着的,正是艾尔金伯爵本人。 在 艾尔金伯爵伦敦帕克路(Park Lane)宅邸的花园小屋中,有一堆破破烂烂的雕像残片堆在一起。它们曾经美丽、完美,而完整,但现在它们的鼻子(和它们的头手脚)已经不见了。它们破 裂、刮伤,而且因时间久远而陈旧破烂,就和艾尔金伯爵一样,他站在同僚面前,说起了他的故事。 很久以前,他说,他还年轻的时候,而且,就像所有年 轻的大爷应该做的那样,他渴望进步和文质彬彬,追求美和真。为了学习战争的艺术,他读了希罗多德 和修昔底德;为了学习治国之才,他读了普鲁塔克;为了智慧,他读了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为了感情,他读了尤瑞皮底斯和艾思奇利斯。 艾尔金伯爵对帕 德嫩神殿知之甚详,他书房里的多本现代出版品已为他展现了这神殿有多麽完美。史都华和瑞维特苦心测量挖掘的结晶《雅典古物》(Antiquities of Athens)一书详述了神殿完整的状态,淡色凹版插图显示了左右两边各八根多立克式的柱子,其上是楣梁和三角楣,上面雕满了冻结在时光之中、古雅典人的 大理石躯体。史都华和瑞维特绘制的雅典地形景貌十分诱人,让他想起日落时分由佛斯湾 上眺望的爱丁堡城堡。 正如修昔底德所预言的,艾尔金伯爵认定 雅典是比它实际上更伟大帝国的女主人,他希望有朝一日他自己的国家也能如此──如果无法超袁至少也要和那帝国能相提并论。他梦想苏格兰(他称之为北不列 颠),能成为新的希腊,而爱丁堡能成为北方的新雅典。他被任命为驻君士坦丁堡苏丹宫廷的大使时,觉得天将降大任於斯人也,自己就是亚西比亚德斯 ,他奉召到外国,就是为了要奉献服务,让他的国家尝到伟大的滋味。 在艾尔金伯爵赴君士坦丁堡的路上,他召集了一群随行人员,有风景画家吉安巴提斯 塔.鲁西埃里(Giambattista Lusieri)、在巴登巴登(Baden Baden)画人像画颇受瞩目的鞑靼自由人费尔多.伊凡诺维奇(Feodor Ivanovitch),还有两个建筑画师和两名石膏制模工。他让这些工匠师傅测量、作画,并把雅典的古物制作了石膏复本,希望能收集对大不列颠美术有所 助益的雕刻、绘画,和石膏收藏。 艾尔金伯爵和他的随员在一八○○年上岸,但他们所看到的雅典并不是他们原先期望的那种帝国首都。这个破旧的贸易城市如今是由鄂图曼苏丹的地方总督来管理,帕德嫩神殿则是由卫城的指挥官管犀而卫城当时是个和艾尔金伯爵家乡同样野蛮的要塞。 这些土耳其人并不了解他们周遭废墟的重要性,他们把帕德嫩神殿当成采石场而非建筑物,在其间收集大理石的破片,把它们磨成粉,用来制作石灰泥,他们把石头敲成小块,用来搭盖花园中的曲径,和覆盖了卫城的小屋。 而教艾尔金伯爵大惊失色的是,住在雅典的浅薄英国居民对帕德嫩神殿的态度,也并不比他们的鄂图曼主人好多少。其中一位约翰.莫瑞特 就曾挖苦地说: 走 在这里的街道上真教人心旷神怡。几乎每一扇门上都有古雕像或浮雕,虽然大部分都破损,但多少还有些是好的,因此你简直就是置身在此地完美的大理石画廊里。 这些宝贝,有些是我们偷来的,有些是我们买的……我们才刚吃完早餐,正想要散步去要塞,我们的希腊仆从已经先去那里和工匠师傅会面,我希望他们正忙着(由 帕德嫩神殿的带状装饰)把半人马的怪物和拉庇斯人敲下来……趁此机会大捞一票。等到指挥官尝到我们金币的甜头,我想我们就可以好好为这旧神庙讨价还价一 番。 莫瑞特不是唯一一个这麽想的人。正当他尽其所能顺手牵羊之际,法国驻鄂图曼大使路易.法佛(Louis Fauvel)也奉谕:「把能带的都带走,不要浪费这个机会,把雅典和其邻近地区任何可搬之物全都搬光。」 如果艾尔金是要「改良大不列颠的艺术」,那麽速度的问题可说是当务之急,因为拿破仑的使节也同样想着如何改良自己的国家。艾尔金伯爵把随员留在雅典,自己航往君士坦丁堡,希望能说服苏丹和大维齐尔 阻止法国人的行径。 他倒不用等太久,因为拿破仑已经在埃及遭英国击败,因此鄂图曼的大维齐尔心知肚明该偏向哪一边。一八○一年,苏丹宫廷的命令送抵雅典,大维齐尔谕令卫城的司令官让艾尔金伯爵的手下: 1、自由进出要塞,画出或用石膏塑出古神殿的模型。 2、搭建鹰架,挖掘他们想要在古建筑地基下想找出的东西。 3、自由拿取任何雕刻或碑铭,只要它们不会影响到要塞的作业或城墙。 十四年後,几百件帕德嫩神殿的器物,包括运送皇袍行列的横饰带,雅典娜和波塞顿、所有神只、半人马的怪物和拉庇斯人的三角楣雕刻,甚至柱廊的柱顶,都已经由土耳其人、对艺术一知半解的半吊子,和法国人手中抢救出来,送往伦敦安置。 这 些雕刻是由帕德嫩神殿所剩下的遗迹强取下来,由它周遭的地面下挖掘,由还住在那里的没出息农夫小屋中榨取出来,装箱打包送上船只,但有些船遭到战火,雕刻 落入敌手;有些则沉入海底,得由海中打捞出来。这些大理石一路行来,吸引了惊奇、崇敬和嫉妒之情。在罗马,艾尔金伯爵要求雕刻家安东尼奥.卡诺瓦 让雕像复原,但这位艺术家不肯,说如果把他的凿子放上菲狄亚斯的手曾触摸的作品,不啻亵渎。 如今帕德嫩躺在帕克路後花园的小屋之中,而拥有它的人 则和他所拥有的大理石一般残破不堪。艾尔金伯爵担任大使的任期已经结束,他差点就回不了老家:他在法国游历时被逮住,成为阶下囚,受了三年折磨才获准回到 英国。他的钱囊已经空空如也,全身就像那些遭到侵犯的大理石一样,因为他在君士坦丁堡染上恶疾,他的鼻子就和其中一尊古典雕像一样毁了。艾尔金要挽回已经 丧失的财富,只有一个希望:他得要卖掉他的大理石,但他再三向同事强调,这绝不是为了无度的挥霍,而他也在陈情书《关於他的大理石收藏》中,以这样一段或 许听来自私、却又可称崇高的话作结: 为了我国的利益收集古代器物的残迹,拯救它们,不让它们再受到迫在眉睫且无可避免的破坏之威胁。这麽多年来,它们饱受恶劣的土耳其人折磨;他们任意破坏它们取乐,或者零零碎碎地把它们卖给经过的游客。因此我挺身而出,绝无私自图利的意图。 不 过诸位上议院大人及其顾问无动於衷。业余爱好者协会(The Society of Dilettanti)的监赏专家、也是大英博物馆的创办人理查德.佩恩.奈特(Richard Payne Knight)听了他的说法,回答道:「你白费了心机,艾尔金大人,你高估了这些大理石的价值:它们不是造於希腊,而是罗马哈德里安 时代的作品。」这些品味精致的大爷和大不列颠的艺术爱好者,不习惯看些破破烂烂的大理石碎片,上面不但有炮的伤痕,历经风吹雨打後更显陈旧。这堆石头无 法为大英帝国的艺术增添光采,收集它们更是件白费力气的愚蠢之举。 艾尔金伯爵的手下为了收集这些石头,不惜破坏帕德嫩神殿遗蹟的完整,也让有些人深感惊骇。他的同事拜伦爵士 就在长诗《海罗德公子游记》(Childe Harold's Pilgrimage)中,好好地修理了艾尔金大人一番。 美丽的希腊!铁石心肠凝视着你, 并没有像恋人对所爱者骨灰的情感; 呆滞的眼睛不会哭泣看到 你的墙壁污损,你的神殿崩坏 在英国人的手里,确保 这些遗迹永远不会修复。 诅咒它们由原本所属的岛上搬走之时刻, 再一次地你绝望的胸怀流血 痛恨把你畏缩的诸神强夺去北方的国度。 他主张应该让帕德嫩神殿留在它一直矗立的位置,任它崩颓。 艾尔金伯爵站在上议院诸公面前,开价六万两千四百四十英镑,把他的大理石卖给国家,诸公对他哈哈一笑,国家有意支付的金额还不到那数目一半。艾尔金伯爵再次出面讨价,上院诸公这回说,为了他所承受的麻烦,可以给他三万五千镑。艾尔金伯爵虽十分失望,无奈之下也只好接受。 一 八一六年那年,艾尔金大理石被送往大英博物馆,一直留到今天,现在以杜维恩美术馆(Duveen Gallery)为墓,此馆是在一九三○年代,为了收藏这批大理石而建造。美术馆颠倒了雕刻原本的配置,因此横饰带和三角楣的雕像脸孔面向内,朝着上方打 灯的房间,而不是朝外,向着卫城那眩目的大理石平原。切手断脚的艾尔金大理石,如今栖息在幽暗伦敦灯光的基座上,和我们眼对眼面对面,既教人感慨,又感到 悲伤。 帕德嫩神殿的其他作品四散欧洲各地,有两个头颅在哥本哈根,可以配上现藏於大英博物馆的身体,还有一个头在德国的符兹堡( Würzburg )。梵蒂冈、维也纳、慕尼黑,和帕勒摩 也都有残片。另外还有一些遗迹存放在罗浮宫,那是因战败而蒙羞的法国人,由艾尔金伯爵遗留下来的物品中搜刮而来。当然还有一些残片留在雅典,不过真正曾经 属於帕德嫩神殿的并没有太多。 艾尔金伯爵出售收藏之後六年,失去鼻子的他再一次来到雅典,面对着帕德嫩神殿,或者该说,他是在爱丁堡,北方的雅 典,凝视着他希望能成为帕德嫩神殿的地方。几年前大家提议应该建造一栋建筑,来纪念和拿破仑战争的胜利。在艾尔金伯爵及友人的要求之下,决定要依帕德嫩神 殿的模样来打造。整个工程需要四万二千英镑,只比上院所付装饰原殿雕刻的价格高七千镑,即使如此,委员会也只筹得一万六千镑,爱丁堡的帕德嫩最後仅能建造 出十根柱子,矗立在那里,彷佛有所期待的废墟。自一八三○年停工之後,大家就称之为「爱丁堡之耻」。 把原本的帕德嫩神殿大卸八块的艾尔金伯爵,如 今统辖了一个复制品的破败遗迹,他的有始有终。他退隐到自己的庄园,带着可观的石膏收藏,和原本曾是智慧殿堂的破碎白垩复制品。在室女神已经被赶出的 帕德嫩神殿,已经失去了作为建筑物的功能,它的石块也散落到天涯海角,遭到第三次毁灭。 现在 一九七五年,一群考古学者、保育学者,和技术专家在雅典集会。在研讨会的房间上番帕德嫩神殿的遗迹正以与会人士可以想像的快速崩溃瓦解。时间不多了。 拜 伦大人曾希望艾尔金大人不要打扰帕德嫩神殿,让它在雨和风中溶解消失。他的愿望即将成真。雅典曾是卫城上方的一个村落,现在则由挖凿出建造帕德嫩神殿大理 石的彭特利孔(Pentelikon),一路伸展到雕刻启程运往伦敦的比雷埃夫斯(Piraeus)港。汽车排放的烟云,使庞大的城市窒息,也污染了落在 神殿上的雨。帕德嫩神殿碎片在修复时用当年插入圆柱内的铁夹结合在一起。不久,铁在有毒空气中开始生锈,并随着生锈开始膨胀,接着使得包含着它的白色大理 石碎裂,碎片也由建筑本身开始掉落。暗红色的污迹,慢慢流下曾在古早时空里熠熠生辉的表面。帕德嫩神殿的修复反倒使得建筑崩溃瓦解。此外,大理石也在雨淋 之下,一个分子接着一个分子地变成石膏。帕德嫩神殿的废墟变成了和十八世纪的仰慕者铸模制作的同一种石膏,然後就这样遭到冲刷消蚀。 委员会听取了彻底移除废墟,并以纤维玻璃取代的提案。他们讨论禁止古蹟附近的交通,也聆听了把整栋建筑装进巨大泡泡中的论点。他们争辩是否该什麽也不做,让帕德嫩神殿溶解在空气之中。他们针对从头重建它的可能性提出不同意见。 但 在长考十一年之後,他们决定毁掉帕德嫩神殿──至少是暂时的,并且要非常非常谨慎。这项工作应该在它展开二十四年之後,也就是二○一○年完成,这也是帕德 嫩神殿首度建成之後的二四四三年。每一块大理石都要由它原先所在之处移开,铁钳全部拔出,以钛取代,这种不腐不朽的金属非常适合处女神殿。接着每一块每一 段都经测量分析,为的是尽可能挖掘出它原先位置的秘密。这个拼图非常缓慢地拼凑出来,只要有可能,石块都尽量回到它原先创造者所为它们安排的位置。 但 在此同时,留在帕德嫩神殿的雕刻都已经被移往卫城脚下为特定目的而建的新博物馆,那是一座岁月和空气不会使它们凋萎的墓。在博物馆中心,知名的法国建筑师 伯纳德.楚米 设计了一个伟大的玻璃中庭,其大小和比例正符合这处女殿堂。这个幽灵帕德嫩神殿现在依然空空如也,因为它的设计是为了收纳留在异地的所有雕像──在伦敦、 巴黎、帕勒摩、符兹堡、维也纳,有朝一日它们会回到当年打造它们的城市。那时,神圣的智慧女神或许也会回到她自己的殿堂。 每一次帕德嫩神殿遭到毁 灭,就需要更长的时间才能重建,而其任务也变得越困难。这一回它会需要比当初头一次建造时花费的时间再多出一倍,才能破坏和重建帕德嫩神殿。总有一天,帕 德嫩神殿所留下的,唯有关在博物馆内的碎片:密西西比河、卡拉尼亚神庙 、泰晤士河、史普利河 、佛斯河、多瑙河岸的复制品;它存在於史都华和瑞维特的画、成千上万的褪色照片,和成百上千的颂词里,由修昔底德到现在这篇。 於是,帕德嫩神殿由实质存在的束缚中获得解放,变为只是一个想法而已,那麽它才终於得以完美。 |